第三十章冤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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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鄭法自己要求的那樣，舒星朗無視了他的妹妹鄭潔，而且是無視的非常徹底，除了一見面貌似打招呼的點了一下頭之後，舒星朗就一直是神游天外的樣子，對鄭潔的各種問題也好話題也好論題也好，統一以裝聾作啞對待。
鄭潔再不屈不撓堅韌不摧也被這樣無禮的態度傷到了心，二十多歲的姑娘哪個能受得了這麽硬邦邦的冷板凳。
鄭潔的耐心終於在問完舒星朗第十五個問題仍未得到只言片語後用完了，她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舒老師！”
演奏著舒緩音樂的大廳裏突兀的這一聲怒吼，不僅震驚到了半個西餐廳的顧客，還順帶把正在彈鋼琴的小姑娘嚇了一跳，琴鍵粗重的餘音中和了這聲暴躁的不和諧。
舒星朗皺了皺眉頭，摩挲高腳杯的手指也配合的頓了頓，剛剛鄰桌太吵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反應。
鄭法沒想到場面會尷尬到這種地步，雖然是他自己讓舒星朗來斷鄭潔的念頭，但是舒星朗做的這麽絕，一點兒情面不給鄭潔，這不是明擺著要結仇嘛，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相個親而已，用得著往劍拔弩張的地步上走嗎？
鄭潔好歹是鄭法的親妹妹，別人不給她面子，當哥哥的卻不能看著她下不來臺，所以鄭法歉疚的對大廳經理笑了笑，又對圍觀群眾禮貌的點點頭，回頭安撫鄭潔：“不用叫老師，又不是在學校裏，你也不是他的學生嘛，哈哈哈。”
鄭潔氣惱的哼了一聲不予理會。
兩個當事人都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好笑的，一個人嘿嘿傻笑的鄭法笑了兩聲就笑不下去了。
可是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都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到散場吧。鄭法覺得自己作為東道主有責任緩和一下氣氛，所以壯著膽子扛起了熱場的大旗：“小潔，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去音樂系旁聽幾節課嘛，我已經把課程表給你做好了，明天就拿給你。”
鄭潔不耐煩的嗯了一聲，鄭法見有起色立刻接著說：“我給你找的這幾節課可是音樂系有名的老教授的課，說起這老教授那可不一般，音樂造詣非常高，不僅對各種樂器了如指掌，更是填詞作曲樣樣精通，有些小明星小歌星什麽的專門來找他，旁聽他的課的人多了去了……”
鄭法用盡生平所學大誇特誇老教授，但只換來鄭潔一聲冷笑：“那是因為人家有真本事，你以為誰都像你們藝術系的老師一樣招人煩嘛。”
這麽赤裸裸的指桑罵槐明顯的就是沖舒星朗去的，但是他臉上一片風輕雲淡，連眼珠都沒有動一下。
舒星朗不在乎，可涵蓋面這麽廣的指責殃及了鄭法這條池魚，他的臉瞬間就黑了。
“我們藝術系怎麽了？我們藝術系的老師個個盡職盡責，我們不僅是老師還是藝術家呢，外面多的是人想要我們的作品，而且誰告訴你我們招人煩了，我們的課也有人旁聽，昨天羅老師的印刷基礎就有人聽，不過羅老師為人謙遜，不喜歡高調，回頭就訓斥了那個帶人來的學生，那個學生還罰站了呢。”
“哦！”鄭潔興奮的叫了起來，“體罰！你們藝術系的老師居然敢體罰學生！”
這家西餐廳今晚註定高雅不了了，鄭潔這麽一叫立刻吸引了許多好奇的目光，因為她的話裏涉及到了老師體罰學生，所以周圍的人有些面色不虞。
鄭法沒想到自己一時口快闖了禍，讓鄭潔引出了這麽敏感的話題，更要命的是還被圍觀了，他趕忙澄清：“不是羅老師罰的，是那個女生頂撞羅老師，自知有錯自己罰自己，羅老師讓她坐下她非不坐。”
鄭潔卻不依不饒：“好好的她幹嘛頂撞老師？肯定是你們老師先做了過分的事。”
“對，一個巴掌拍不響……”
鄭潔的大嗓門剛落就得到了鄰桌的讚同，周圍小聲的附和也從四面八方傳來。
鄭法心裏那叫一個後悔不及，好好的說這麽敏感的話題幹什麽，現在不解釋清楚肯定會很麻煩，最起碼這個餐廳的人就會以為S大老師體罰學生，現在自媒體這麽發達，這種名聲傳出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鄭法額頭上急出了一層汗：“你怎麽蠻不講理呢？根本就沒聽我說完就胡亂下結論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是那個女學生先帶男朋友去的課堂，這樣聽課怎麽聽得下去，而且會影響同學，所以羅老師就說讓她下次不要這樣，結果她自己敢做不敢當，反駁說那不是她男朋友，當著全系學生的面對老師撒謊她還不算有錯嗎？而且我不是說了是她自己非要站著的嗎？”
哥哥的疾言厲色讓鄭潔紅了俏臉，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認輸讓她覺得難看，所以她仍然梗著脖子辯駁：“這麽說就不是什麽旁聽的學生了，那個女生既然不承認就說明那個男生可能不是她帶來的，也許是男生想追那個女生才去的課堂，那個女孩肯定還沒答應他的追求。你們卻非說那是她男朋友，這不是冤枉她嘛，人家姑娘當然要反駁！”
鄭法被鄭潔的強詞奪理說的啞口無言，沒發現話題已經脫離了體罰的範疇。
“你說什麽？”一直把自己偽裝成化石的舒星朗終於說出了他今晚的第一句話。
鄭潔見他終於有了回應十分興奮，像是歷盡艱辛的將軍終於攻破了敵方城門一樣瞬間鬥志昂揚了起來，她得意的笑道：“我是說就是你們這些老師冤枉了那個女孩子，都是你們的錯。”
鄭潔這麽說只是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但是這句話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了舒星朗的頭上。
舒星朗不是鄭法，他對休息室裏的各種八卦不感興趣，所以他一直沒關註過昨天那件事的後續發展，所以他不知道申珺珺說南思風不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不知道申珺珺為此頂撞了羅老師，所以他不知道她為此給自己罰站。
舒星朗楞住了，這種出乎意料突如其來的恍然大悟在他冷靜理智的大腦裏下死勁兒鳴了一下鑼，他腦子異常清晰的浮現出了一個清瘦倔強而孤獨的身影，她站在教室裏，逆光而立。
舒星朗把腿上的餐巾扔到桌子上，不顧鄭法和鄭潔詫異的目光，大步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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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潔再不屈不撓堅韌不摧也被這樣無禮的態度傷到了心，二十多歲的姑娘哪個能受得了這麽硬邦邦的冷板凳。
鄭潔的耐心終於在問完舒星朗第十五個問題仍未得到只言片語後用完了，她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舒老師！”
演奏著舒緩音樂的大廳裏突兀的這一聲怒吼，不僅震驚到了半個西餐廳的顧客，還順帶把正在彈鋼琴的小姑娘嚇了一跳，琴鍵粗重的餘音中和了這聲暴躁的不和諧。
舒星朗皺了皺眉頭，摩挲高腳杯的手指也配合的頓了頓，剛剛鄰桌太吵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反應。
鄭法沒想到場面會尷尬到這種地步，雖然是他自己讓舒星朗來斷鄭潔的念頭，但是舒星朗做的這麽絕，一點兒情面不給鄭潔，這不是明擺著要結仇嘛，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相個親而已，用得著往劍拔弩張的地步上走嗎？
鄭潔好歹是鄭法的親妹妹，別人不給她面子，當哥哥的卻不能看著她下不來臺，所以鄭法歉疚的對大廳經理笑了笑，又對圍觀群眾禮貌的點點頭，回頭安撫鄭潔：“不用叫老師，又不是在學校裏，你也不是他的學生嘛，哈哈哈。”
鄭潔氣惱的哼了一聲不予理會。
兩個當事人都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好笑的，一個人嘿嘿傻笑的鄭法笑了兩聲就笑不下去了。
可是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都一句話都不說一直到散場吧。鄭法覺得自己作為東道主有責任緩和一下氣氛，所以壯著膽子扛起了熱場的大旗：“小潔，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去音樂系旁聽幾節課嘛，我已經把課程表給你做好了，明天就拿給你。”
鄭潔不耐煩的嗯了一聲，鄭法見有起色立刻接著說：“我給你找的這幾節課可是音樂系有名的老教授的課，說起這老教授那可不一般，音樂造詣非常高，不僅對各種樂器了如指掌，更是填詞作曲樣樣精通，有些小明星小歌星什麽的專門來找他，旁聽他的課的人多了去了……”
鄭法用盡生平所學大誇特誇老教授，但只換來鄭潔一聲冷笑：“那是因為人家有真本事，你以為誰都像你們藝術系的老師一樣招人煩嘛。”
這麽赤裸裸的指桑罵槐明顯的就是沖舒星朗去的，但是他臉上一片風輕雲淡，連眼珠都沒有動一下。
舒星朗不在乎，可涵蓋面這麽廣的指責殃及了鄭法這條池魚，他的臉瞬間就黑了。
“我們藝術系怎麽了？我們藝術系的老師個個盡職盡責，我們不僅是老師還是藝術家呢，外面多的是人想要我們的作品，而且誰告訴你我們招人煩了，我們的課也有人旁聽，昨天羅老師的印刷基礎就有人聽，不過羅老師為人謙遜，不喜歡高調，回頭就訓斥了那個帶人來的學生，那個學生還罰站了呢。”
“哦！”鄭潔興奮的叫了起來，“體罰！你們藝術系的老師居然敢體罰學生！”
這家西餐廳今晚註定高雅不了了，鄭潔這麽一叫立刻吸引了許多好奇的目光，因為她的話裏涉及到了老師體罰學生，所以周圍的人有些面色不虞。
鄭法沒想到自己一時口快闖了禍，讓鄭潔引出了這麽敏感的話題，更要命的是還被圍觀了，他趕忙澄清：“不是羅老師罰的，是那個女生頂撞羅老師，自知有錯自己罰自己，羅老師讓她坐下她非不坐。”
鄭潔卻不依不饒：“好好的她幹嘛頂撞老師？肯定是你們老師先做了過分的事。”
“對，一個巴掌拍不響……”
鄭潔的大嗓門剛落就得到了鄰桌的讚同，周圍小聲的附和也從四面八方傳來。
鄭法心裏那叫一個後悔不及，好好的說這麽敏感的話題幹什麽，現在不解釋清楚肯定會很麻煩，最起碼這個餐廳的人就會以為S大老師體罰學生，現在自媒體這麽發達，這種名聲傳出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鄭法額頭上急出了一層汗：“你怎麽蠻不講理呢？根本就沒聽我說完就胡亂下結論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是那個女學生先帶男朋友去的課堂，這樣聽課怎麽聽得下去，而且會影響同學，所以羅老師就說讓她下次不要這樣，結果她自己敢做不敢當，反駁說那不是她男朋友，當著全系學生的面對老師撒謊她還不算有錯嗎？而且我不是說了是她自己非要站著的嗎？”
哥哥的疾言厲色讓鄭潔紅了俏臉，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認輸讓她覺得難看，所以她仍然梗著脖子辯駁：“這麽說就不是什麽旁聽的學生了，那個女生既然不承認就說明那個男生可能不是她帶來的，也許是男生想追那個女生才去的課堂，那個女孩肯定還沒答應他的追求。你們卻非說那是她男朋友，這不是冤枉她嘛，人家姑娘當然要反駁！”
鄭法被鄭潔的強詞奪理說的啞口無言，沒發現話題已經脫離了體罰的範疇。
“你說什麽？”一直把自己偽裝成化石的舒星朗終於說出了他今晚的第一句話。
鄭潔見他終於有了回應十分興奮，像是歷盡艱辛的將軍終於攻破了敵方城門一樣瞬間鬥志昂揚了起來，她得意的笑道：“我是說就是你們這些老師冤枉了那個女孩子，都是你們的錯。”
鄭潔這麽說只是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但是這句話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了舒星朗的頭上。
舒星朗不是鄭法，他對休息室裏的各種八卦不感興趣，所以他一直沒關註過昨天那件事的後續發展，所以他不知道申珺珺說南思風不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不知道申珺珺為此頂撞了羅老師，所以他不知道她為此給自己罰站。
舒星朗楞住了，這種出乎意料突如其來的恍然大悟在他冷靜理智的大腦裏下死勁兒鳴了一下鑼，他腦子異常清晰的浮現出了一個清瘦倔強而孤獨的身影，她站在教室裏，逆光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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